清风未老 叁
“是吗？”白市廷瞥了一眼院落门口的衣角，似笑非笑。
卓治似乎毫无所觉，偏头看着院落中的一丛雏菊，站起身往花丛走去，层层叠叠的白色花瓣，下头藏着翠绿的茎和叶，一眼瞧去只让人心旷神怡，心思都沉静不少。
卓治轻抚过花瓣，语气淡淡:“你倒是很喜爱这个花。”
白市廷笑了笑:“好养活。”
“我瞧着田捕头也挺好养活。”
“阿卓，不就是提了一嘴穆大侠。”白市廷放下茶杯，“你这会儿倒是开始调笑起我了？”
“我哪敢啊，您可是我大师兄，我可不敢调笑你。”
“你啊。”白市廷起身走到卓治身边，满脸无奈，“我不提还不行吗？你这样我可是怕了。”
卓治扬唇一笑:“我若是能让你怕了，那你还算什么‘白月光’？”
“你可瞧瞧你现在的样子吧，真是不知道路夏是怎么想的，让你在他家住了那么久，我琢磨着那孩子是不是现在口味都得被你带偏了。”
“阿市……”现在轮到卓治无奈了，“我待路夏难道不好吗？”
“好，当然好！如果不是你在发现他和小宇偷偷飞鸽传书的时候，让他在屋子里背了一天医书的话，那你待他还挺好的。”
“阿市……”
两人正互相调侃着，门口就传来了田子龙的声音。
“市廷，你现在有空吗，府衙中有人好似中毒了，能跟我去一趟吗？”
“好。”白市廷点点头，回屋拿了药箱。
“我也一起去吧。”
“不用了。”白市廷把卓治按回座位，凑近他耳边悄声道，“若你真思量好了，早些与他说清楚好些。”
说完往田子龙身边走去，两个人相携走出院落。
大概是白市廷的话实在戳人心窝，他走后卓治就一个人呆呆看着雏菊，有些愣神。
穆司阳到的时候就看见卓治沉思的模样。
“卓治。”
卓治听见穆司阳的声音才回过神来，回头看看穆司阳一步一步走了过来，不知道怎么回事心就剧烈跳动起来，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事。
穆司阳比卓治高了大半个头，站在卓治面前倒是把卓治衬出几分娇小来。
“怎么了司阳？”
“我听到了。”穆司阳顿了顿，“你和白大夫的话。”
卓治呼吸一滞，站起身勉强笑了笑:“真是的，我师兄就是这么爱开玩笑，你可别往心里去。”
“可是我已经往心里去了。”穆司阳往前一步，逼得卓治不得不往后退。
穆司阳对着卓治一向是特殊的，现在气势全开倒是让卓治有些惊愕。
“司阳，你可别说胡话了。”
“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。”穆司阳一步一步走着，不知不觉就把卓治逼到了角落，退无可退。
“卓治，你为什么不信我。”
不信我可以承受住这些世俗的偏见。
不信我能在家族和你之间做上一个完美的选择。
不信我已经做好准备抓住你的手。
卓治低着头，半天才憋出一句抱歉。
穆司阳一手撑着墙，另一只手难得强硬的抬起卓治的头吻了下去。
卓治不过楞了一瞬就闭上了眼。
明明知道应该拒绝的，明明知道应该放弃的。
一吻结束，穆司阳压在卓治的肩头，闷闷道。
“你信我好不好。”
“好。”
卓治听见自己这么回答。
也是。卓治笑了笑抱住穆司阳。
人生在世总要过的畅快才好，又何必多想些无用的。
多思无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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